第八十五章 可是,我想,吃肉……(5000+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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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

凤琉朝堂之上,君越吩咐王彻宣布拟好的谕旨。
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‘兹以永乐公主君卿尹仁德贤淑,宽厚待人,大梁国主慕北琛仪表堂堂,疏阔温良,二人实乃天作之合,朕心甚悦之,着拟二人择日完婚,钦此’。”

诏令一出,满场哗然。

“竟是未曾听说公主殿下与这位国主两厢情愿啊?”为首的丞相说偿。

“前些日子看二公主殿下与那质子慕北琰走得很近,莫不是我听错了不成?”立在一旁的太傅道。

“王彻公公说的真真的,哪有什么听错的情形?撄”

“两人都处于内廷之中,如何‘天作之合’?”

“这国主虽是一国之君,却是那弹丸之地的国主,皇上为何会……”

便听耿直的户部尚书站出来:“臣有本奏。”

“爱卿有异议?”

“皇上三思啊,哪有将我朝公主送出去和亲的?”

君越眯了眼睛:“爱卿认为此行行不通么。”

接着便有其他大臣站出来。

“臣附议。”

“臣附议……”

“请皇上收回成命。”

君越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人:“你们都觉得此计不妥么?”

“可朕不这么认为。”

皇上诶,您这么任性真的好么?

“自古和亲都是为了平息战争,如今大平盛世,各国之间相互走动走动有何不可?”

……

北漠军营中。

君华裳堪堪睁开眼,便看到了苏子乾放大的面庞。

心道自个儿是睡了多久,睡得魔怔了么,这样的情形恐怕只能在梦里出现吧?

掐了自己大腿一下,却疼的嗷嗷直叫。

苏子乾被这动静吵醒,看着眼前人痛作一团。

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怎么了这是?哪里疼痛么?”

“没……没。”君华裳憋住疼,双眼湿漉漉地瞧着苏子乾。

“许是睡了这么久肚子饿坏了吧。”苏子乾从高几上取下小米粥,“快吃点东西吧?”

君华裳肚子适时地响了响。

“可是、我想吃肉。”

“大病初愈不能吃太油腻的。”

“我哪有大病初愈,不过是这些时日累坏了。”君华裳摸着痛处,坐起身来。

“有么……”

君华裳牵了牵被角,“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
“对了,这几日,父王寄来一封信,你现在身子不方便,不如我替你读?”

什么?让他读么……

与京城几个因某些原因走的很近的贵家女有次出游外出时……恰好就被她们截了信。
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只因闺女不肯写信与我而心痛。”

被那帮人笑了半天。

不,是半年。

父王也真是的,一封家信每次都写得如同情书似的,让她逐渐有了不孝亲长的名声,自个儿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。

每次都可怜兮兮地瞧着她,“闺女心有所属了啊,泼出去的水啊~”

于是乎,君华裳拦了拦,“这这这你还是别看了,简直不堪入目啊!”

见君华裳这副誓死不从的模样,苏子乾竟出奇得觉得十分舒畅,“听说父王写诗是把好手,我一介武夫,也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说罢瞧着君华裳,“可是这信是给你所写啊,所以我帮你读。”

父母不识字,能写来封信已是十分不便,却是把冬衣做的一年紧似一年。

说罢拆开信封。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至今惟愿与君同;相逢不知亦如是,敢于把酒乘东风,君可同?”

“好诗好句。父王果真名不虚传。”

哪知下一句,便是永王的留存:“此信实万不该与苏子乾共读!莫、莫、莫、莫、莫。”

……

苏子乾黑着脸递给君华裳:“实是不恭不敬也,子乾知错。”

君华裳接过信,却被那连续几个字激的笑出声。

“父王多大年纪了,还是这么爱玩。”

却在信尾添了句,意思是,苏子乾的父母急着抱孙子哪。

当然永王一副咬帕状,当然是要尊重君华裳的意愿。

然而,这却成为两人刻意回避的话题。

时日一长便会被说闲话……

可可可,她哪有机会……酝酿胎气啊。

难道要如法炮制般做点手脚?

大漠孤烟,牛羊成群,相偎相依?

血气方刚驰骋沙场的将军与她的小娇妻……

想想就那么令人心动。

苏子乾见君华裳一副花痴样:“郡主殿下您怎么了??这脸为何这么红?莫非是高热不退?”

……

凤琉皇宫内,卿华宫。

柒棠看着身子骨摇摇晃晃的主子,提起裙裾便小跑过去。

“殿下,您这是……去哪了?”

竟是摇摇欲坠似的……裸露在外的肌肤都似乎满是伤痕一般。

君卿安弱弱一句:“柒棠……”

“快来人啊,公主殿下晕倒了!”

(众人迅速叫来女医令为君卿安诊治。)

小心翼翼将君卿安的衣物解开,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到。

公主殿下、公主殿下这是遭了歹人啊。

柒棠吩咐道:“公主殿下最近在练习拳法,所以落下这满身的伤痕,都听清楚了吗?”

“是。”

柒棠咬咬唇,公主殿下,您、您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。

君卿安转醒,“……”

柒棠小心翼翼地在君卿安伤处吐了药膏。

君卿安抽痛:“柒棠……我好疼……”

柒棠低低地啜泣:“奴婢知道,奴婢知道。”

“柒棠,如果我逃不过这一劫,记得,记得将我妆奁盒子里最底层的那封信交给父皇。”

“娘亲生前最后的希望便是与父皇葬在一处……看来、看来我是做不到了……”

“不会的,公主殿下年华正好,怎会如此……”

“我的情况……我的情况你还不清楚么。”君卿安只觉得腹内有滚烫的东西在游走,嗓子一痒便咳了出来。

殷红的血色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的瞳孔。

迷迷蒙蒙中想起母妃临走前的嘱咐。

简易的小屋棚内,娘亲牢牢地攥着她的手。

“如今的淑贵妃啊。果真是个狠角。”

“我不伴那人良久,她竟然还能客客气气地找上门来,假意示好,当时竟然没有多想便没有注意。”

“谁知竟然埋下了祸根。你这一身病,悉数拜她所赐。”

“娘亲对不住你,渺渺……”

“答应娘亲,不要去寻仇抱怨,仇恨会积攒的越来越多。”

“娘亲真的舍不得你,年幼与那人的荒唐事,致使你一直以来便没有父亲的关怀。终有一天,我要与那人葬在一处,有人说死生不复相见,可我偏偏要钳住他的子孙根。”

“如若将来有一日,你能碰到一个带着娘亲玉佩的少年……他会告诉你答案。”

“渺渺,娘亲把娘亲的好运气给你了哦,你要一直好好地活下去,将来不要重蹈娘亲的覆辙。

娘亲走时,双眼大睁,手里一直攥着那封信。

落款是——

越王亲启。

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

娘亲,您说的那人,是崇瑾么?

为何这一路走来,我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呢?

眼皮越来越沉,君卿安再无力支撑。

这时只听门开合之后,有人的步履沉重如铁,朝着自己走来。

仿佛是她熟悉的气息,竟出人意料地让人觉得安心。

只听有道声音,煞是好听:“她……她回来了么?”

便没了意识。

……

慕北琰推开众人,探上君卿安的脉息。

只觉君卿安脉象虚浮,仿佛在游丝边游走。

该死!定是她又没按时服药吧,竟是到了这个境地。

抬眸却看到了她的伤痕,在灯光映照下分外醒目。

原是自己这么混蛋么?竟……

慕北琰伸出手,却又顾着身后注视着自己的道道目光,缩回了手。

便听她吐出几个字,细弱蚊蝇,然而他却听到了:“崇瑾……崇瑾……”

趁着把脉之时小心翼翼地抠着她的手心。

那时他们还在北漠军营,她每次都被伤痛折腾得难受之际,却只要他轻轻抠抠她的手心便会好受一些。

君卿安皱着的眉舒展了一些。

慕北琰还如往常一样取出怀里的小瓶打算与她服药。

但瓶中的空空如也却让他手抖了一阵。

女医令走上前来,“慕公子,您还是出去吧,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。”

“你知道她的病症么?她可有高热不退?她可有呕吐的情形?”

女医令喏喏了半晌,却找不到话来回答他。

“还请女医令替在下寻些药来吧,这里有我便可。”

“这……”女医令顾着所有宫里的女眷疾病,从未被人发号施令过,头一次遇到这么个蛮横无理的人颐指气使。

“有异议?”慕北琰不怒自威。

女医令看了一眼在塌上昏昏欲睡的君卿安,心里盘算说不定这人是真的胸有成竹呢,如若照这么耽搁下去是要出什么岔子,便脆脆地应了声:“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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