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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寒月抬头，深深的望入他的眸中，看到他深深的疑问和不解，心头不禁一阵抽痛，低声道，“王爷……”话一出口，几乎犹豫，暗暗咬牙，将心一横，轻声问道，“王爷可知，我是谁？”
“你是谁？”峻王皱眉，回道，“你是本王的王妃，本王的十一！”
“王爷，可知十一的身世？”莫寒月再问。
“身世……”峻王低声重复，眸色不禁深了几分。
从七年前与她初识，他就查过她的身世。没有什么卫东亭的外室，更没有什么湖水墨家的小姐。她是相府七姨娘之女，两岁尚不会说话，五岁时发现是个傻子，从此丢在后园任其自生自灭。
这一切，不但有悖于她的机巧慧黠，更与她那满腹的文韬武略如此的不符，任他用尽所有的方法，都查不出症结所在。
而此刻……
峻王的心，突然有一些不稳。他知道，那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很快就会从她的口中吐出，想要知道，心底，却又带出些惊恐的颤抖，本能的想要大声阻止，拒绝去听那个真相。
看着他渐变凝肃的俊脸，莫寒月的心，也是一阵锐锐的疼，却咬一咬牙，用稳定的声音代他说出来，“相府七姨娘之女，行十一，五岁时发现是个傻子，卫东亭怕丢颜面，向来不承认这个女儿，只是丢在相府后园，任其自生自灭！”
果然……
峻王的心口一窒，轻声道，“所以，你才会如此恨他，是吗？”故意去忽略她和那个傻子之间的天壤之别。
她能如此轻易说出的答案，必不是她要说的真相。
旁人不知道，他又岂会不知，从卫相府的大公子卫敬言开始，一桩一件，相府中许多的事，都是她一手造成。甚至，盛京城中的各大世家，也大多在她的算计之中。
莫寒月微微摇头，抬起头，深深与他对视，轻声道，“不是！”
“不是？”峻王几乎失声喊出来，而那双秋水明眸中的决然，冷酷的让他惊心。深吸一口气，摇头道，“十一，不管你身世如何，不管你想做什么，本王都不在乎，本王只知道，本王要你！”
这一刻，他不想知道那个她将出口的秘密，只是心惊的想要阻止。似乎，只要阻止她把话说出来，一些可怕的事，就不会发生。
“王爷……”感觉到他的慌乱，莫寒月不忍的闭了闭眼，残忍的话，却仍然从口中吐出，轻声道，“真正的卫十一，早就死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峻王的心，突的一跳，凝在她身上的眸光，带出些疑惑。
死了？
虽然说，在各方回报他的消息中，都说那个女娃从小受人欺凌，几次险些丧命，可是，却并没有提到过身亡。
难道，是真正的卫十一死了，卫东亭用她来冒名顶替？
可是，只是一个区区相府庶女，死就死了，又何必要人冒名顶替？但是，若她不是卫十一，又会是谁？
莫寒月咬唇，肯定的点头，说道，“不错，死了！七年前，七月十八那日，她被相府二小姐，也就是如今的皇后，一砚台打死！”
“七月十八……”峻王轻声低喃，凝着她的眸光，开始变的怀疑，轻轻摇头，说道，“怎么会？”
那一天，他记得清清楚楚。莫、季两家行刑，卫东亭大宴宾客，他第一次见到相府的那个小小女娃，那时她以一只瓷盘，来让人以为，她是个傻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