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陷入情网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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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你很需要他

朋友的朋友在婚姻上遇到了困难向我求助,她的丈夫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,而她不想离。

“为什么不想离呢?”我问道。

“孩子都这么大了,怎么能离婚呢?”她的话明显充满了无奈。

“仅仅是因为孩子吗?还有没有其他理由呢?”我需要了解她的真实想法和详细的婚姻状况。

于是,她向我讲述了她和丈夫长达二十余年的婚恋过程,也让我了解了一个只想把婚姻经营好,却又不懂得如何经营婚姻的“傻女人”。

二十多年前,他们还在高中读书时就彼此心生爱慕。高中毕业,他们考入不同的大学,仍然保持着联系,并且明确了恋爱关系。大学毕业后,他回乡就业,分配到某机关工作。而她却应聘到外地的一所中学任教。地理上的相隔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恋爱关系,反而加深了彼此的思念和感情。后来,为了能与他在一起,她依然辞去了工作,回到家乡与他相聚了。经过了八年抗战式的恋爱,他们终于走上了婚姻的红地毯,接受了双方家人和朋友们的祝福。她是一个极心强的女人,无论在外还是在家,她都争强好胜。她不会在生活上依赖男人,更不会做一个专职太太,她需要有自己的事业。在朋友的介绍下,她很快找到了工作,应聘到家乡一所重点中学任教,并在很短的时间成为学校的业务骨干。在事业上,她得到领导肯定,同事的尊敬,在自己的舞台上潇洒自如,赢得掌声不断。对于这样的女人,我们可想而知,她能有多少精力可以用到丈夫身上,又能有多少时间陪伴丈夫渡过温馨的时光呢!几年后,随着两个孩子的相继出生,她把本来就不多的时间又分出了大部分给孩子。被冷落的丈夫在家里的地位和作用似乎无足轻重,可有可无。而生性追求浪漫的男人就不可避免地对她心生不满了。但她不知道,她的争强好胜忽略了丈夫,严重伤害了丈夫的自尊也逐渐伤害了双方的感情。

后来,在工作和家庭难以兼顾的情况下,她只得雇了小保姆来打理家务。正是雇用保姆这件事,把他们的婚姻推向了破裂的边缘。长期得不到关心、对婚姻的琐碎已经厌倦的男人,面对家里突然到来的小保姆,自然感到眼前的生活新鲜了许多。特别是小保姆在丈夫面前处处示弱、笨手笨脚、可怜兮兮的样子,使得丈夫重新拾起男人的尊严。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,丈夫与小保姆日久生情已是在所难免。可怕的是她对此浑然不知,因为她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过。直到有一天,她因有事突然回家,打开反锁的房门,当两个赤身裸体的大活人呈现在她的面前时,她惊得目瞪口呆,不知所措,随后便摔门而去。后来,随着保姆被辞退,丈夫向她痛哭流涕表示悔改以后,她就原谅了他。因为她相信他们的感情能够经得住风雨,她爱自己的丈夫,她也相信丈夫也同样爱着自己。

尽管如此,这件事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,而男人也一直因此事而在她面前感到压抑。也许彼此沟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,但她不懂。她不自觉地以此做为自己拼命工作的理由。她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,两个人说的话也越来越少。尽管她的心里仍然爱着这个一时犯了错的丈夫,希望与他重新和好。甚至,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象着,她推开家门时,丈夫会给她一个突然的拥抱和亲吻。那样,她一定要给他绽放灿烂的笑容,真诚地翻过这不愉快的一页,重新生活,找回曾经的激情。但她从不说出口,内心的火热与表面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直到有一天,她再次发现了男人与那小保姆藕断丝连、电话、短信不断的时候,她失去了理智,一通大吵之后她干脆搬到学校去住了。虽然后来她再一次原谅了他并搬回家去住,但从此他们之间的冷战再也没有间断。磕磕绊绊十几年过去了,她从来没有想到过“离婚”二字。她一如既往地拼命工作,一如既往地为家庭、为孩子倾注着自己的一腔热忱。直到接到了法院送来的传票,她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。

“经过七、八年的恋爱,又经过十七、八年的婚姻,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,怎么能离婚呢?”她不能理解,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离婚!

面对她的一脸无奈和遗憾,我说道:“你是聪明人,在自己的舞台上赢得了鲜花和掌声,但这是你的独角戏,与家庭的幸福没有关系。为了到达幸福的目的地,你独自一人拼命向前赶路而忽略了一同前行的伴侣。他走累了,需要你拉一把的时候,你只希望他尽快赶上,你却没有伸出手去。甚至,你生气了,还差一点就不管他了。但是,你要知道,婚姻需要夫妻双方共同经营,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业,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寄希望于另一半的自然觉悟。有时,他的觉悟需要你用真诚去启发。你爱他,你不想离婚,那么就应该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他,真诚地与他沟通。你要告诉他,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!你离不开他,孩子离不开他,这个家庭离不开他!也许这个工作量很大,但要相信,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。知道吗,在经营婚姻的过程中,情商比智商更重要。而我能给你的帮助就是说服法官,给你一次机会。但你不能轻言放弃,否则,任凭谁都无能为力……”

听了我的话,她不住点头,表示心里豁然开朗了。但愿她真的听懂了。

今生欠你的情

他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,大家管他叫“钱包”。他姓钱不假,但叫他钱包不是因为他有钱,是因为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五,脖子后面有一个小茶碗大小的包,总得歪着个脑袋。

他做不了什么工作,因为不能长时间坐着,平时如果不站着,就只能一只手拄着椅子,歪躺在那里。他常年在农贸市场当装卸工。只要有送菜或者送水果的车开进来,他上去帮人家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,就能挣来一天的生活费用。但不是每天都能抢到活干,现在活少人多,哪个老板都愿意用体力好的,希望麻溜的干完活,自己快点走人。他的日子就是饥一天饱一天的过着。

他三十五岁那年冬天的一天,从农贸市场回来时天色已晚。在离家不远的路上,有一个浑身被雪埋住的女人,把他绊个跟头。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,嘴里骂着“真晦气,真晦气!”

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看躺在雪地上的女人,心里生出一丝怜悯“这么冷的天,躺在这里非得冻死不可”。他站在雪地上犹豫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走上前去,连拉带拽把她弄到了家里。

他的家只有十平米大,一铺炕占了半个屋子。做饭就在炕沿下面的一个小炉子上。没有什么家具,炕上有两个小箱子是用包装箱子糊上报纸做成的,上面摞着一床蓝底白花的旧旧的麻花被。一个油乎乎的枕头,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。炕头上铺着一条黄色的破褥子。

他把昏迷不醒的女人放到炕头上,把自己那条脏乎乎的麻花被拿下来,给她盖在身上。又破天荒的把炉火弄得彤红,在上面烧了一壶水。他一年四季都喝凉水,舍不得烧水喝,为的是省点媒。

女人在暖呼呼的热炕头上醒了,睁开眼睛看着钱包,一动不动。忽然女人两眼暴突,牙关咬得紧紧的,嘴里不断的有白沫子吐出来。他吓坏了,嘴里喊着“我的妈呀,这怎么像抽羊角疯似地!”一面用力的摇着她。过了一会儿,女人的脸上恢复了平静,慢慢的清醒了。

她看看钱包,又看看四周,心里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女人从炕上爬了起来,朝着他就跪下了:“大哥,谢谢您救了我……要不是遇上您,我早就被冻死了。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,我给您磕头了!”说着话就在炕上给钱包磕了三个响头。

钱包赶紧拦着,嘴里说:“你别这么说,谁看见了都会救你,这不是小猫小狗,是一条人命啊。”

女人说:“话虽然是这么个理,可是谁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,何况我这个病一犯起来吓死个人。大哥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谢你。”

两个人话来话往的唠了半天,钱包知道了这个叫小云的女人也是个苦命的人。和自己一样,从小父母双亡,没有一个亲人。今年已经三十岁了,十几岁的时候一氧化碳中毒,落下个抽羊角疯的病根。嫁了人之后,丈夫也不把她当人看,嫌弃她有病非打即骂,两个月前离了婚。

离婚后她想来这里投奔亲戚,可是亲戚动迁搬走了,她在大街上不知该往哪去。又冷又饿就昏倒在路上。

钱包一听她还没吃饭,就把小锅放到炉子上,给她煮了一碗挂面,还放了一个鸡蛋。这也是他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。看着女人吃的狼吞虎咽,他心里有一丝满足感。平时谁也不会看得起自己,现在自己也能为别人做点事,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了。

女人无处可去,晚上就在他的家里住下了。他只有一床被,就把被子给了女人,自己在炕上和衣而眠。

一连好多天,小云自己不张罗走,他也没好意思赶她走。因为小云几乎每天都犯几次病,还老是吐,让她吃点药她也不吃。他小心翼翼的问:“你到底得的什么病啊?要不然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吧,别这样硬挺着。”小云的眼圈红了,有点不好意思的说:“大哥,我没什么大不了的病,我是有了。”

“你有什么了?”钱包没听明白小云的话。

“就是有孩子了……我离婚时就知道怀了他的孩子,但他们家不希望我把他生下来。可是我做梦都希望能有个他的孩子,所以我宁可离婚,也不把孩子打掉。”小云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汪汪。

钱包一听半天没说出话。他从心里可怜这个女人,但又没办法帮她。小云又给他跪了下来“大哥,我求你帮帮我,别赶我走,让我在这儿把孩子生下来吧……”

钱包有些为难了,自己连一个人都喂不饱,养活不了她。可是看到小云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时,他拒绝的话还是没说出口。

就这样小云在钱包家里住了下来,钱包的日子更难了。他每天早早就在农贸市场等着,只要有货车进来,不管什么活他都抢着干。每天尽量给小云吃得好一点,因为她怀着孩子。

每天晚上他和小云睡在炕的两头,一个在炕头,一个在炕梢。有时他看着熟睡中的小云,听着她呼出的轻轻的鼾声,心里一阵阵的冲动。小云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女人气息,让他心神不定浮想联翩……他这辈子从来没和女人挨得这么近,近得伸手就摸得着,翻身就碰得到……当****按捺的时候,他就狠狠地掐一把大腿“你他妈的是人还是畜生,人家有难了找你帮忙,你要是有这个念想,那还叫人吗?”一想到这些,他就慢慢平静下来,热血沸腾的身体就会渐渐变凉……

第六个月的时候,小云在医院里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孩。钱包把她们娘两个接回家来,抱着女孩看也看不够。他心里想,这要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。

孩子该上户口了,小云求他:“大哥,我们结婚吧。只有这样孩子才能上户口。我愿意嫁给你。”

钱包知道小云说的不是真心话。他笑笑说:“不用结婚,我去找社区说,就说我要收养这个女孩。”

就这样小云的女儿薇薇的户口落在了钱包的户口上,成了名副其实的父女。

这是一个奇怪的三口之家,薇薇有父有母但父母却不是夫妻;钱包当了父亲却没有老婆。

小云生完薇薇后,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,每天只能在炕上躺着。钱包每天在外面干完活,回到家里还真像个父亲一样,为女儿洗尿布喂奶粉……给小云做饭,为她洗衣服……他在心里把小云当成了自己的女人。

薇薇三岁时,社区为他们父女办了低保。这样每个月就有三百元的收入。这三百元足够他们吃饭了,钱包觉得松了一口气。可是小云又得了肝病,每个月吃药就得几百块钱,钱包照样还得为几个人吃饭去奔波。

这天钱包在农贸市场给人卸了一车西瓜,老板把裂了缝的西瓜给了他们卸车的人每人一个。天热的像下了火一样,每个人身上的汗都像刚洗了桑拿。别人拿到了西瓜都一掰两半,一会就吃完了。钱包找了一个大塑料袋子,把西瓜装了起来,他要留给小云和女儿吃。

晚上回家时,他在路上连跑带颠,抱着那个大西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。别人家的孩子吃西瓜是很平常的事,可他没有钱给女儿买,心里很愧疚。今天可以让女儿吃个够了,他甚至能想象出女儿吃西瓜时的快活样子……

当他把西瓜切开时,一股酸酸的腐烂味道从西瓜那烂乎乎的果肉里飘出来……他看见女儿失望的目光时,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几下,很疼很疼。他恨自己太没用,连个西瓜都不能给女儿买。

春去秋来……

一转眼女儿上了中学,小云的病越来越重,已经卧炕不起。钱包的身子骨也不如从前,干活的腿脚越来越不利索。他每天都为生活发愁,现在不仅要供三个人吃饭,还要给小云买药,给薇薇买学习用品。

这天在农贸市场等了半天也没抢上个活,钱包的心里很着急。这时有一个同伴逗着钱包说:“你要是能吃了一个猪的猪头肉,我就再买一个送给你。”

钱包一听当时就问:“你说话算数不?”

那个同伴说:“怎么不算数呢,让大伙作证。”大伙都跟着直起哄,一块说:“好,我们给作证,你要是都吃了,一定叫他再给你买一个。”

钱包接过猪头肉,靠着墙根就吃了起来。刚吃的时候,把他香的不知说什么好,就是过年也没吃上这么好的东西。他一边吃心里一边盘算着,晚上小云和女儿有肉吃了,她们指不定有多高兴呢。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,那香喷喷的肉就变得油乎乎腻歪歪,实在难以下咽,每吃一口都叫人恶心。

那个同伴和旁边的人都说:“钱包别吃了,再吃容易把人撑坏了,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。”

钱包心想只要不撑死,就一定要吃完。人说话要算数,再说为了小云和女儿,无论如何也要都吃下去。一想到小云和女儿,他又有了胃口。他把最后一口肉咽下去的时候,就觉得嗓子里有一双手,不断的要从胃里往出抓东西,心里和胃里都在往外流油。

他把同伴买的猪头肉抱在怀里,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家……

晚上剧烈的胃痛使他来回翻滚难以入睡。他的呻吟声把小云和薇薇都惊醒了。小云挣扎着爬到他的身边,摇着他的肩膀:“大哥,大哥,你怎么啦?”微微也抓着他的手哭喊着:“爸爸,爸爸,你别吓我,你到底怎么了?”

一阵呕吐过后,大口大口的鲜血从钱包的嘴里喷出来,落在小云的脸上手上。小云泪流满面:“大哥,你这是怎么了,你快点好起来呀……”

钱包喘了一口气,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道温柔的光,对小云断断续续的说“小云啊,大哥快不行了……今个把话说出来,你别怪大哥……大哥从心里稀罕你……但是大哥配不上你……如有来生,我也长得好看点,娶你当老婆……你愿意嫁给我吗……”

小云早已泣不成声,她把钱包的头抱在怀里:“大哥,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后悔吗啊……我早就应该嫁给你。可是我怕这个身体挺不了几年,就没敢说出这个话……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义……今生我欠你的情,来生一定还你……如有来生,我一定嫁给你……”

钱包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慢慢的闭上了眼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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