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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发花白的老者，抱着一支半人高的毛笔，蘸过水在广场书写文字。
她嘴角忽然微微翘起，慢声说道：“心里空唠唠的，想找点事情做，后来跟爷爷聊起神通者……”
“我家传下来的术法专修心术，可我实在静不下心，爷爷说云氏姐妹专修体术……我想跟她们修习，你看……”
去年在江陵的时候，窦迟听云氏婆婆聊起，云叶云典的功夫是一位前辈传授。
当初婆婆救过他的性命，那位老人才会将自己的一生感悟传给云氏姐妹，可是他在几年前已经离世了。
而且云叶云典是从小修行，再搭配云氏秘药锻体，何欢虽然有些功夫弟子，现在这个年纪重新来过……也不知能不能有所成就。
而且让谁来教也是个问题，云叶云典性情纯粹，自身修行没有问题，可是做老师的话……
窦迟没着急说话，理了理思路说道：“跟她们修习倒是没问题，不过二姐你有时间么？”
“异调局那边没什么麻烦，我可以提交一份申请，暂时去江陵那边工作两年。”
“好，我先跟云氏那边沟通一下，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“嗯，我等你消息。”何欢点了点头，爽快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。
……
早上。
屈瑶洗漱过后，坐在揉揉干瘪的肚子，看了看指向七点半的挂钟，拿起钥匙开心地打开房门，像往常一样去拍对面单元。
“青鸢姐，开门呀！”
“窦迟~，给我开门！”
“窦迟叔叔，我饿了，开门呀~”
什么情况，家里没人吗？
屈瑶把脑袋贴在门上，里边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，她呆愣片刻抬手拍了下脑门，这两个家伙肯定又偷跑啦！
可是昨天才回来就不能安生两天嘛，出去就出去，都不跟我打声招呼，真是……
房间的主人，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出门了。
窦迟两人在街上吃过早点，就直奔城隍庙，遂即转道江陵。
庭院中。
云氏姐妹对坐在古树旁的石桌两侧，正在对决五子棋。
云典双手托着下巴脸上满是愁色，眼看败局已定，不管她怎么走，云叶都将获得胜利，她下意识摆动脑袋打算拖延时间，猛地眼前一亮起身就往大门跑去。
“典典，你又耍赖~”
“才没有，窦迟哥哥和青鸢来啦~”
“哼，他们昨天才来过，怎么会……咦？！”望着云典身边两人，云叶呆萌地眨了眨眼，“窦迟哥哥，你们不是昨天才离开么，是不是出事啦，需要我们帮忙吗？”
“没事没事，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下棋，婆婆呢？”
“有客人呀，婆婆在后院跟他们谈事情，好像是谈灵草供应的问题，以前都没见过他们呢。”
“我过去看看，青鸢跟云叶、云典在这儿玩。”
灵草供应？
跟屈氏的合作已经开始，另外一家蕴养灵草的家族……
窦迟瞬间想到上个月遇到的钱氏叔侄，今天来的应该不是那两个家伙吧？
城隍庙后院。
小桌前，云氏婆婆坐在一侧。
对面坐着为六十多岁的老人，头发花白、方脸短须，面容看起来极为严肃，旁边站那儿的，正是上个月见过的钱啸。
听见月门传来的动静，云氏婆婆扭头看了看，朝窦迟招了招手，“搬个凳子过来坐。”
“好的。”
看到窦迟忽然现身，钱啸嘴角抽了抽，弯低腰身在老人耳边说：“大伯，那人就是窦迟。”
云氏婆婆没有理会，等窦迟在旁边坐下，拉着他的胳膊拍了拍，“昨儿才走怎么又跑过来了，有事？”
“一点小事，咱们待会儿再说，婆婆，这两位是？”
“西江钱氏，钱永攀、钱啸，想跟咱们谈谈灵草合作，你今儿来的正好。”
云石婆婆笑容和蔼，慢声说道：“老婆子年纪大了，以后的事儿都得交给两个丫头，你这做兄长的拿主意吧。”
近一年来，云氏婆婆最初是因为窦小婵，也因为他跟桃溪柳的关系，了解窦迟的品性，逐渐把他当成了自家亲近的晚辈，态度、讲话自然极为亲近。
窦迟答应一声，朝钱啸点头示意，随后向对面钱永攀拱手说道：“云氏和临安屈氏的合作，钱啸先生应该跟您已经提过吧？”
“知道。”
钱永攀点了点头，心中暗自松了口气。
上次因为屈瑶起了冲突，被窦迟夺走一枚阵心，后来在异调局钱朵朵又意外身亡；两件事相对于家族的长远规划，却也算不了什么。
“窦迟，屈氏是我钱氏一族两百年前分出去的一支，底蕴不足，灵草的品类跟是匮乏许多。玄门中，江陵云氏的制药之法可排前三，若是能与我钱氏合作，一些失传的良方或许可以重现世间，另外……”
钱永攀循序善诱，语气缓慢且极为自信，“最重要的是，我族中培育灵草之法，比屈氏的速度更快，气韵也更为充盈。”
钱、屈两家的分歧以及术法特性，窦迟之前异境听屈瑶讲过，前者是掠夺，而后者是蕴养、互为助益。
他笑着说：“从上个月发生的事来看，钱氏一族的仇家想必也很多吧？”
听出窦迟的调侃语气，云氏婆婆轻笑出声。
她与灵草相处了大半辈子，虽然不了解钱氏秘术，但从对面两人身上感到几分厌恶，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测，“涸泽而渔，非是正途，钱先生，云氏若是使用钱氏的灵草制药，怕是会坏了修行之心，还请两位见谅。”
听了两人的话，钱永攀面色不变，拱了拱手说：“老先生，术无善恶而在于人心，既然云氏无意，此事就此作罢。只是，钱某想请云氏出手制作几种丹药，当然，费用方面老先生无需担心。”
制作丹药？
灵草合作只是个由头，这才是钱氏登门的主要目的？
没等窦迟提醒，云氏婆婆笑着说：“若只是帮忙自然无碍，且等老婆子看过丹方，才能确认能否帮得上忙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