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十章 烽烟再起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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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三叔直接劝阻,齐峻并不感到意外。

从小到大,因母亲过度护着,他一直这样被父兄护在羽翼下面。没想到连叔父也是如出一辙。到了军营还这般担心。

沉思片刻,齐峻对齐敬熹道:“叔父放心,若说上阵杀敌,侄儿确需历练,而这乔装打扮,混入敌营刺探之事,峻儿自知应变能力不差。当初跟南楚的薛博远周旋时,侄儿不也没吃过什么亏,还不一样把陛下顺利接回来了。况且,侄儿习过鞑靼的语言,也略懂乔装之术,三叔您就莫要担心侄儿了。”

听到齐峻的话,齐敬熹哪里肯信,继续劝阻道:“现在敌方未对咱们做出大的进攻,局势不是那么紧急,你来的时候敌,未经历过太多战事,等再练练过三四年,你再提此项要求吧!现在不宜『操』之过急。”

没想到自己的建议,一提出来就叔父驳回,齐峻心里那个滋味,别提出难受了。

他之所以赶往西北边关,除了想摆脱纷扰之外,更重要的原因,他想靠自己的本事,建议功勋后,摆脱一直被人安排命运的困境。以如今朝中局势,他只有练就一身带兵的本事,才有可能单独领兵打战,建立功勋,有实力跟葛曜抗衡,保护自己的妻儿。

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来到边关,叔父还是用以前的目光看待他。来的这两个多月的时候,他虽然上过几次战场,却一次也没遇到大战。朝廷原本打算用兵,收回鞑靼趁大楚内『乱』时机反侵占的国土,没料到大举反攻还没举地,军营的一些机密却被人泄『露』了出去。

他之所以想涉险打入敌营内部,就是希望两边决战时机早日到来,好让自己达成目的后。摆脱这里的困局,早日有带兵资格,转而调到对晋国的战场上。

见侄儿一副垂头丧气的时候。齐敬熹心有不忍,对他鼓劲道:“你都来了大同。还怕没有战打?!俗话说,养兵千日,用在一时,你的兵都没练好,何言冲锋陷阵,你还是替老夫把那些战例卷宗整理出来,那些是两边将士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经验。可不是你书本上那些条条框框,等你到老夫这把年纪的时候,还怕没有经历总结成治兵方略?”[]举鞍齐眉510

被叔父苦口婆心一番劝阻,齐峻自知这样贸然请战。自然是不会获得批准,他只得暂时按下计划,准备等待时机。

没想到,老天爷仿佛听到了他的请愿,他请战不到半个月。机会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。

这日东胜城里,出了桩命案,其中一名汉民在客栈被人刺死,最后查来查去,查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商贩身上。那些人不仅『操』着异乡口音。其中有两位不是中原人氏,碧眼深目似是西域一带的胡商。

这案子本来不会引戍边的齐家叔侄注意的,怎奈好巧不巧,被齐峻留在东胜城里的亲卫发现了蹊跷。

原来,不是别的缘故,齐家暗卫在案发后不久,发现了一位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,引起了他们的警觉,最后报与设在城外的齐家军营。

这日,齐峻营房匆匆赶回,进屋后还没来得及歇口气,尚武便迎了上来。

“爷,您猜猜属下见到谁了?!你绝对想象不出……”

齐峻蹙了蹙眉头:“谁?不是说鞑靼的『奸』细吗?”

尚武摇了摇头,道:“如果光是一两个细作,小的也不敢惊动您,把人送到军营一趟便是,也不敢让您亲自回来一趟。”

听到他这口气,齐峻心里的一喜,问道:“难道有比鞑靼细作更大的鱼?别卖关了,快给爷说说!”

知道四爷火急火燎赶回,就是急于提审犯人,他也不好再罗嗦,就把自己调查的,一五一十告诉了齐峻。

“你是说,你抓住了高家那女人的陪房姜元?他们那帮人不是在围攻京城那一日,都已经一举歼灭了吗?怎么可能还活着?”听到是宿敌高家的人,齐峻一把人抓住尚武的衣襟,朝他质问道。

险些被齐凤峻拎了起来,尚武一面求饶,一面解释道:“主子,您莫要着急,听奴才好生说与您听……攻城那日……国公爷赶到齐府时,丹『露』苑已经起了火……呃,当时是找了几具尸体,可到时抬到国公爷跟前时,已经面目全非,认不出是哪些人。国公爷当时心里就升出几分怀疑,但是当时苦于没有证据,来证实那几位不是高家主仆,加上还要剿灭其他逆党,国公爷就暂时放下此事……”
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齐峻打断了:“之前,爷好像听谁说过,宁国府地底下那些暗道,后来已经被高家那女人发现了,她们会不会跟你们四夫人一样,从借着火势从地道中遁了?”

尚武连连点头:“当时奴才是这样推测的。后来,奴才还把这种情况报与了国公爷知晓,就暗卫的兄弟们讲,国公爷后来派人在京郊周边查探了半年,只抓到了高家和吕家其他一些余党,并未发现咱们府里可能逃脱的那几位。”[]举鞍齐眉510

尚武的话让齐峻陷入沉思。

舒眉他们回到京城后,吕若兰几位确实曾经出现在京城过,不过一直没见到有关高氏贴身的几人。

如果她们真的逃出去,没道理不跟余党联系,为什么后来吕若兰处于极刑,都没有把她供出来?

难道仅仅只是姜元逃脱了?

还是说,高氏那女人带着她的人投靠到了敌国,打算借助外力反攻回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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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番进京的前半年,爹爹刚被恢复官职,四年前他从县令位置上罢黜下来。

她的肤『色』也是父亲罢官后,带着四处游山玩水时晒黑的。几年时间里,父女俩游遍了岭南的神山秀水,西至柳州府,南至琼州岛。都有他们的足迹。结果,她原本白得像雪一样的肌肤,最后晒得跟撒着脚丫长大的渔村妹子一样黝黑。

若不是父亲官复原职。没准她还将继续游历下去。后来,她被关进屋里。跟母亲留下的施嬷嬷学规矩。半年下来,不仅『性』子收敛了不少,连脸上、身上的肌肤也慢慢白皙起来,轮廓随之长开了些。

“唉,嬷嬷的意思,到宁国府后,咱们再也不能经常出来了。听说。齐府乃是百年的缨络世家,规矩可严了。要不,嬷嬷也不会劝阻咱们白天出来。”无奈地撇了撇嘴角,舒眉支颐靠在船舷上。茫然地望着江面发呆。

平日里,雨润跟小姐无话不谈,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遂耐着『性』子劝道:“姨夫人信上不是说了,齐府有四位年龄相仿的表小姐。平日在一处读书作画。就是不出去,定然也不会闷的。”

听她提起表姐妹们,舒眉的眸子里,仿佛有火苗被点燃,瞬间脸庞跟着亮了起来。

“小姐。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!奴婢听知府夫人讲,大姑『奶』『奶』诞下龙嗣,恢复了婕妤份位。虽然还未封妃封嫔,好歹从永巷放出来了不是?!只要能侍奉君上,老太爷的冤案,终有一日会被平反的。”

“但愿这样吧!回京还不知能不能见到大姐。听爹爹讲,在我百日时,曾被祖母抱进宫里,觐见过陛下和大姐,那时她还是淑妃娘娘。”舒眉的语气里,带着些许忧伤。

“我的小祖宗,三更半夜,你俩出来干啥?”突然,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。

两人转过脸去,一位年过半百的老『妇』走了出来,正是她生母的『乳』娘——施嬷嬷。

老人家五十出头的年纪,没现在见到的这么多白发,头发梳得一丝不『乱』,眉眼间落落大方。穿着虽不奢华,却是十分整洁体面。

一瞅见她出来,舒眉料定会被数落。她先行一步凑上前去,挽住对方的臂弯,撒娇道:“嬷嬷就爱背后吓唬人!这不,正打算回去的!”

“我的小姐,哪有千金闺秀,半夜不睡觉,跑到甲板上瞎游『荡』的?”施嬷嬷说着,过来把她扶进舱内。

进到船舱中,那里床榻箱柜、妆奁灯烛一应俱全,布置得颇为豪华。

被扶到床缘坐下,舒眉嘴巴并没歇下:“前几年,跟爹爹四处游山玩水,就没这些穷讲究,嬷嬷怎地还计较这些?!”

老『妇』愣住了,『摸』了『摸』小姑娘头顶的额发,爱怜地说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,如今您都快过十一进十二岁了。况且老爷起复后,小姐恢复官家女眷的身份,自然得注意些体面。大姑『奶』『奶』份位,眼看着还要往上升。这宫里宫外的人,都拿眼睛瞧着您呢!可不能丢了文家女儿的脸面。就是您外祖家,在徽州一带也是郡望,没得让人看了笑话去。”

舒眉听闻,蹙了蹙眉头,嘟起嘴巴答道:“在船舱里憋了一天,好不容易趁着夜深人静,出来透口气儿,这可是嬷嬷事先答应过的。”

许是想到整日拘在船舱里,确实有些难为她了,施嬷嬷的表情松弛下来。

一边替舒眉宽衣,她一边轻声劝慰道:“夜里放凉,水面上湿气大。小姐呆在外面时辰不短了,老奴是怕您着凉。再说,四下里黑漆漆一片,怪吓人的,撞见不好的东西就糟糕了,毕竟七月还未过……”

祭出了小孩通常怕的鬼怪当说辞。果然,一听这话,舒眉脸上倏地吓得惨白。

只见她握着小拳头,强装镇定地说道:“爹爹说了,世上无神鬼!要是怕那些,我就不会晚上出来了……”小时候,躲在施嬷嬷的怀里,她没少听过鬼故事,心里还留有些许阴影。

“有太太在天上保佑,小姐自然不用担心恶鬼缠上。老奴是怕你遇到……”她若有所指地,从船舱窗口望出去,不远处尽是一飘一闪的渔火。

“不必担心!船上有两名护卫呢!爹爹说,是国公府一等一的高手。此刻,他们没准就躲在暗处守着呢!”舒眉喉咙有些发紧,强装镇定地说道。

觉察出她的不安,雨润忙岔开话头:“小姐,此次回京,咱们不再回岭南了吗?老爷和太太可都还留在肇庆府呢!”

舒眉暗地里松了口气。躺到床榻上:“爹爹说,过不了多久他也会进京的。让咱们先到京城等着他们。”

施嬷嬷过来替舒眉盖上毯子,解释道:“国公爷做寿。小姐得在八月底赶到。再说姨夫人托人带了几次口信,说要接小姐回京。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。”

“嬷嬷,你见过齐太夫人吗?她是怎么一个人,会喜欢舒儿吗?”小姑娘歪着脑袋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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